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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 | 芳华青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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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能想到，率先捅破楼市泡沫这层窗户纸的，不是开发商，不是购房者，而是曾经最大的赢家——房产中介巨头贝壳。一则“裁员30%”的传闻不胫而走，瞬间击碎了行业最后的侥幸心理。
当时代的洪流转向，曾经推波助澜的巨轮，也可能成为第一块被冲上岸的礁石。
冰山塌陷的时候，雪崩到来的那一刻，在雪山里看雪的人反倒成了被裹挟而下的浪潮，反倒成了别人眼里的风景。临近年关，按照往常的经验，房产中介应该忙起来，毕竟大家忙碌了一年，随着年终奖的发放、工资也存了一年，是时候奖励一下自己：买房。都说，家乡容不下灵魂、城市容不下肉身。打工人谁不想在上班的城市有一套属于自己的小窝呢？所以年底是买房的集中期，也是房产中介公司一年业绩的最后希望。无论是新房还是二手房，对于普通人来说，中介是很难绕过去的，尤其是对于贝壳这样手握海量房产资源的平台，更是成了大家买房换房的首选平台。最近在小红书和各大媒体平台，“贝壳裁员”的消息传开，一时让人难以置信：裁员的大刀，竟然砍到了房产中介大动脉？根据小红书和脉脉社区上的爆料，贝壳这一次裁员的规模大致是整体比例的15-20%。截止到去年年底贝壳的员工总数是135021名员工。今年上半年贝壳的员工少了3140人。现在按照20%的裁员比例计算，那将有两万多名员工被裁掉。
消息源不仅仅有小红书这种自媒体平台，很多财经媒体，比如花椒财经、云海观星和易简财经都有相关的报道，很显然，这股裁员风并非空穴来风。根据贝壳内部知情人士透露，这次裁员的影响面还是挺大的，而且波及的范围挺广。首先是裁员的规模比较大。据说，这次裁员可能达到整体的30%。贝壳财报显示，去年年底贝壳平台正式员工有135072名，到今年6月底降至131881名，上半年便少了3191人。按照这个数据，如果三季度没有其他形式的减员，并且网传的30%裁员比例是真的话，那这一波下来，就裁了近4万人。
（碧桂园森林城市，当年某中介公司极力宣传的海外房产投资项目，笔者拍）相当于一个大型的互联网独角兽公司员工体量，甚至更多。其次是波及范围很广。本次裁员，多方渠道显示，涉及产研、运营、中后台等多个部门。不仅如此，评论区也有人爆料，“交付也在裁员，比例20%，没有其他团队高而已。”很显然，这些岗位基本上都是坐办公室、而且薪资不低的部分，在以往很多人的印象中，裁员一般都是从最好啃的骨头开始的，但是贝壳这一波，却是从总部的办公人员，尤其是中层开始的，信号非常强烈。尤其是年龄大、薪资高，又不能给公司带来直接产出的中高级管理人员，在这次的优化中，更加难以幸免。值得玩味的是，这次裁员对象基本上都是懂法、有话语权、能为自己发声的总部员工，在一般情况下很难被裁掉。其实这也给很多职场人打了一个预防针，所有的岗位，除非你是决策者，否则都有可能随时被优化掉，尤其是在AI越来越普及的现在和未来。为何将这次裁员和AI扯上关系呢？据说，去年年底贝壳就动刀了一些和AI创新项目不相关的P8级及以上的员工，而经过一年之后，即使是你做了AI创新项目，只要是没有给公司带来业绩，依然可能出现在裁员的名单里。所以，AI既是生产力，也可能是一把刀子，最终可能砍向了项目经理们自己。当然了，贝壳裁员的赔偿方案还是相当有诱惑力的，所以即使是被人们称为“大裁员”，舆情却依然没有大面积发生。小红书上面的聊天记录显示，赔偿N+4，相当于N+1加上3个月的年终，虽然离过年还有一些时日，但是提前裁员、提前补偿，也算是给这些总部精英们一个交代。业内也有人析称N+4中的\"+3\"不仅是补偿，更带有封口费与公关费的意味。其实，裁员的根在去年就已经埋下。就像我们在上文提到的，一切的导火线都是因为AI项目的不盈利引发：去年底没有AI项目在手的高管们已被裁一波，熬了一年的老鸟们虽然有AI在手，但是没有盈利、没有产出照样被裁。
（房地产火热时候，热闹的销售场景，笔者拍摄）这就是典型的职场陷阱。项目经理通宵熬夜搞AI项目，其目的就是为公司节约成本减少开支，用AI来提效，从而优化掉效率低的同事们。可是一旦项目开发出来，能够独立运行的时候，“兔死狗烹”的事情不仅发生在同事们身上，项目经理能留存多久呢？当然了，你不去搞这个项目也没有退路，随时都被优化掉。结果就是，有没有搞出来AI项目的人，都要走，只是早走晚走的事，结果早已经注定。其实，贝壳裁员应该算是房产中介发展到今天的必然，大裁员的背后，也揭开了房产中介鲜为人知的真相。首先是业绩增长乏力。贝壳的三季度财报显示，贝壳三季度净收入231亿元，同比微增2.1%；总交易额（GTV）7367亿元，整体看似平稳，但净利润却录得7.47亿元，同比下跌36.1%，毛利率从22.7%下降至21.4%。
增收不增利，一切都是白干，文字游戏虽然可以糊弄市场，但是忽悠不了股东们以及投资人。
所以，中介平台的日子也不好过了。
其次，平台的生存焦虑。
2015年的时候，左晖带领下的链家一路高歌猛进，吞并掉很多小中介公司，链家逐渐发展成为国内最知名的中介公司。
但是，左晖的雄心不止于此，他想做平台而不是中介门店，所以当年，贝壳找房公司注册成立。2018年4月，房地产行业如火如荼，市场交易量逐年攀升，很多人宁肯错买，也不愿放过机会。时机成熟，链家网升级为贝壳找房，作为一个开放的居住服务平台正式推出，不久后的7月份，贝壳控股公司在开曼群岛注册，为上市做冲刺准备，最终在2020年的时候，成功上市。
（链家销售员工需要做户外特训，笔者拍摄）在贝壳之前，房地产的平台已经呈现出百花齐放、参差不齐的局面，大的平台有房天下、新浪乐居、搜房网、安居客和58同城等等，但这些平台，假房源特别多，而贝壳凭借链家网海量一线员工们小蜜蜂一般勤奋努力后的海量真实房源，一举成为国内最大、最知名的房产中介平台。上市以后，开始大刀阔斧的圈地，很多小中介公司，都以能加入到贝壳为荣。市场繁荣的时候，大家的日子都好过，即使是尾部公司，也能分一杯羹。一线销售也充满激情和梦想。
可是，一鲸落，万物没有生。疫情后，房地产走上了一去不复返的下行之路，房产中介们的日子也不好过了，春江水暖鸭先知，一线销售率先感受到寒冷，所以，从2023年开始，很多中介销售们纷纷转行，下海搞电商。一时间，电商赛道又挤满了卖房人，甚至他们还肚子开辟了一条房产中介玩法的电商路：房产中介人开公司招纳员工，给员工高佣金返利，但是不给底薪。这一套玩法，正是当年链家平台玩剩下的路子，虽说不上多道德，甚至有违法的嫌疑，但确实是给企业减轻了压力，老板们瞬间就轻松了许多。一线员工因为没有底薪，倒逼着自谋出路，但是核心管理层，总部有话语权的办公室领导们，可不这么想。依旧躺在左晖打下的江山上，吃好喝好。这几年，市场一路下探，寒风终于刮到了总部。公开资料显示，贝壳联合创始人彭永东、单一刚2024年薪酬分别达4.01亿元、2.99亿元，即便剔除股权支付，薪金加绩效也均超千万元，与业绩下滑形成刺眼反差。
高层和创始人不能裁掉，工资也不能降；一线销售又持续出走，即使是不走也没有节流的操作空间，那怎么办？所以，只能对着中层动刀。没有创造力的员工不仅不值钱，反而是公司的负资产，所以裁员是早晚的事。其实，从财报来看，贝壳或许已经尽力，但抵不住行业的大周期，所以顺势而为才是时代的主题。公司如是，个人亦如是。顺势而为，才能大有可为。逆天改命的故事，大多数只是文人的自我安慰而已。贝壳的裁员，是一个行业龙头在时代转折点上的“断腕求生”。没有永远的繁花，只有顺应时代发展的周期。在AI重塑一切的时代，唯一的稳定是持续创造价值的能力。对于行业而言，告别规模扩张的路径依赖，回归服务本质，构建可持续发展的新规则与新生态，是走向春天的唯一路径。资料来源：花椒财经、云海观星、贝壳网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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